第(3/3)页 2009年文件夹:我开始留长发的照片,第一支口红的颜色试色卡(他居然做了色卡),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扫描件。 2012年文件夹:我和同学逛街时被偷拍的照片——角度隐蔽,显然不是摆拍。我试穿一件连衣裙的背影,标签备注:“姐姐适合宝蓝色,显白。” 2015年文件夹:我大学宿舍的书架照片,每本书的书名都被识别录入。我喝过的饮料瓶——空的,放在垃圾桶边,也被拍了。 越往后,数据越详细。 2018年,我开始拍纪录片。文件夹里有我所有作品的场记单、拍摄计划、甚至一些未公开的素材片段。 2020年,我在纽约。文件夹里有我公寓窗外的街景照片,每天一张,持续了三个月。备注:“姐姐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今天长出新芽。” 2022年,我妈去世。文件夹里有葬礼的照片,有我哭红的眼睛特写,有我在机场告别时的背影。 最后是今年,2023年。 最新的文件更新时间是昨天。内容是我在玻璃花园拍摄植物的照片——显然来自监控摄像头。备注:“姐姐今天在花园待了两小时十七分钟,情绪稳定,专注度良好。” 我关掉文件夹,手在抖。 这不是爱。 这是……数据采集。 秦昼用十八年时间,建立了一个关于我的数据库。从物理实体(人偶、旧物)到数字信息(照片、扫描件),全方位地记录、归档、分析。 他把我的人生,变成了他的研究项目。 走廊传来脚步声——零七。他可能在监控里看到我进了剪辑室很久没出来。 我快速退出隐藏分区,拔掉U盘,打开正常的剪辑软件。画面正好停在前天拍摄的素材:秦昼在阳光下煮咖啡,回头对我微笑。 那个笑容干净又温暖。 和数据库里的冰冷数据,形成残酷的对比。 敲门声响起。 “林小姐,午餐准备好了。”零七的声音透过门传来。 “马上来。”我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。 关掉电脑前,我最后看了一眼屏幕。 秦昼的笑容定格在那里。 而我心里,只有一个问题: 这个对我笑了十八年的男人,到底是在看林晚意,还是在看他数据库里的“研究对象”? 我是活生生的人。 还是他收藏里,最珍贵的那个标本? --- 第(3/3)页